HUKUROU書斎 Piaoriyongの日常

池袋で牧師をやっています。クリスチャンとして、牧師として日常を綴る

《异类 侨居者-有别于世界的信仰群体》侯活士 著


f:id:piaoriyong:20201015145848j:image


f:id:piaoriyong:20201015145909j:image



感想:

  虽然书中的背景是以美国的基督教界为背景,但有不少内容是关乎普世教会的主题。

作者认为,不少基督徒想要靠着“君士坦丁”时期的国教的方式来增加目前在社会中的影响。作者批判和讽刺这种思想。基督徒在任何国家和地区,绝对不是主流“阶层”的居民,而是“侨居者”的少数人群。并不是因为人口的少数,而是活出神国价值观的少数人群。“侨居者”在不同文化的社会中竭力保存和继承“传统习俗”。基督徒作为“侨居者”,需要在这个世界中保存、继承和活出我们的价值观,这是基督徒的政治,去影响社会。

 教会的主要任务不是让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好,而是变得越来越合乎神的标准,这个任务在于教会而不在世俗政府或世人手里。只有教会借着神的故事而变得有生气、活力时,才有足够的能力影响这个世界,而不是妥协于世界,反被同化。牧者在这个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牧者的职分不是给信徒提供“全方面服务”,而是要传讲上帝的故事,就是透过基督拯救世人、基督里的改变和将来的盼望。

 这本书让教会和牧者回到原始的“起点”,以至于让教会更像教会,让牧者更像牧者。

 

 

摘要:

第一部 异类侨居者:基督徒在侨居地上的生活

前言

腓立比书3:20“我们……是天上的国民”。可以翻译成“我们是来自天上的侨居者”。

侨居地是一个被另一个文化包围着的文化孤岛,是一处把故乡的价值观重复教导和传递给年轻一代的地方,也是亲切地培育、强化异类侨居者那独有的语言和生活方式的地方。4

  教会是一个侨居地,是一个被另一个文化包围着的文化孤岛。借着水礼,我们的国民身份从一个主权的支配下,转移至另一个主权,并且无论身处哪一个文化之中,我们都成为异类侨居者。4

 

1 现代世界:学习问正确的问题

君士坦丁式的世界观的终结-标示着越来越少人认同教会需要“基督教”的文化氛围,来支持和塑造它的年轻人-是一个不值得为之哀伤的死亡。反之,它乃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机会。将教会和世界统合起来的古来君士坦丁式的没落,标志着美国基督徒最终得着释放,它可以忠诚地让今天成为基督徒的人,踏上一个叫人兴奋的历程。

 

现代神学家会问:谁会在乎耶稣有没有在水面上行走,或摩西有没有分开红海,或基督有没有身体复活?重要的并非这些科学的思想模式,重要的是承托着这些思想模式的存在主义式实在。一切事物都必须翻译成存在主义,方能叫人相信。今天,存在主义已经落伍时,现代神学家便会较喜欢将一切事物翻译成怀德海式的进程神学,最新的心里分析,或马克思主义的分析,以致令它显得可信。14

 

我们在耶稣身上所见到的,并不是有关上帝、世界、人类等基本概念的表达;我们见到的,是一个邀请,即邀请我们一同加入、参与一个运动,成为一群子民。我们的现代神学尝试进行翻译,在这行动中,我们已经不自觉地扭曲了福音,把它转化成截然不同的东西—抽离耶稣而得出来的概念,而非那位与祂的子民同在的耶稣。15

 

我们相信从效益主义这个角度去维护信念(belief)本身,对基督教一点益处都没有。对于以基督教作为一套信念体系系统的神学性假设,我们必须加以质疑。信念的内容才是圣经的关注,而不是可信的神学系统去消除人的不信。……圣经关注的是我们是否应该忠于福音,即现在关于事物样式的真相,就是上帝透过拿撒勒人耶稣的生命、十字架和复活,与我们同在。

……圣经所关注的,并非我们是否应该相信,而是我们应该相信什么。16

 

基督教并不单纯是一种了解。基督教是一个邀请,邀请人成为一群带来改变的异类子民,因为他们看见了一些若非借着基督就无法看见的东西。正确的生活,比正确的思想更具挑战性。这个挑战不是智性的,而是政治性的---创造一群子民,他们与自基督以来在世界上已发生的巨变是步调一致的。18

 

我们从巴特的论述中重新发现,新约所断言的神学目的,并非在于以人能明白的方式描绘世界,而是在于改变生命,让它在福音那出人意表的教导下得着重塑。每个世代都必须新鲜地认识到,统治世界的是上帝,并非国家。我们能够知道这一点,是透过悔改,而不是透过迁就。22

 

2 新世界里的基督徒政治

基督教本身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一种政治—一种按福音所定义的政治。那个要我们成为福音的一部分的呼召,乃是一个喜乐的呼召,要我们加入一群异类子民的行列,参与一个抗逆主流文化的现象,这个现象就是被称为教会的新“城邦”(polis)。福音带来的挑战并不是知性上的两难局面:如何使古旧的信念体系与现代体系接轨。耶稣带来的挑战是政治上的两难局面:如何忠于按着上帝与我们同在故事而建构成的怪异群体。25

 

然而,我们的社会、「城邦」(polis)如何对待我们,民主的主要实体(entity)是个人,社会的存在就是为了个人而积极提倡个体性(individuality)。社会的形成乃是为了提供我们所需,无论那是甚么需要。社会不但没有帮助我们判断我们的需要,确保我们以正确的方法去得着正确的需要;反之,社会却成了一所庞大的「慾望超级市场」,假定我们如果有自由去选择自己想要的东西的话,就可以永远迴避「甚么才是真正的需要」与「甚么是作出正确抉择的基础」等问题。

我们称为「自由」的东西,就成了统治我们慾望的独裁者。当我们只顾满足自己的需要和维护自己的权利时,我们便会与人保持距离,形同陌路。个人被赋予的地位,令他无法明白,基督教的拯救乃是在上帝的大家庭里的一种政治和社会的现象。我们的经济与政治挂钩。在以「权利」为主要政治议题的大气候下,资本主义便得以旺盛。教会成了另一个消费者主导的组织,以鼓励个人的满足,而不是促使个人归信进入基督这个身体的严酷考验。28

 

我们要指出的是,基督徒的政治责任是要成为教会,而非改变世界。“我们首要责任是把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这样的说法是不足够的,一个原因是,我们基督徒除了成为教会的方式外,并没有正确理解和诠释世界的途径了。34

 

君士坦丁主义时刻要求统一的国教一直能维系国家。39

教会是我们的文化中的一个全球性、跨国、跨文化的政治实体。教会决议服事上帝而不是凯撒,它并非部落主义(tribal)。40

 

认信教会知道,它最有力的见证,是真真正正地建立一个有生命气息、可见的信仰群体。……认信教会将会是一个背十字架的教会。……十字架并不代表教会默不作声,屈服于强权之下;反之,这是标志着教会革命性地与基督一同胜过这些势力。……十字架代表着上帝永远向死的势力说“不”,以及上帝永远地向人类说“是”。上帝绝不会撇下我们,任由我们自生自灭。

教会最重要的政治任务,就是要成为十字架的群体。45

 

我们甚愿有教会会再次这样宣告:是上帝---而不是国家---统治着这世界,上帝的国度远比凯撒的国度辽阔,并且,教会的主要政治任务,是要建立一群清楚看见作门徒的代价,并愿意付上代价的人。46

 

3 作为历险的拯救

福音书清楚说明,当门徒跟从耶稣的时候,他们完全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今天的教会以异类侨居者而存在,在不信的社会中作为一个充满危险的侨居地。47

 

圣经基本上是有关人与上帝一同踏上旅程的故事。……上帝如何处理人的恐惧、迷茫和麻木?上帝给我们说了个故事:我就是那位“曾将你从埃及地、为奴之家领出来”(申命记5:6)

借着述说这个故事,以色列视自身为一群在旅程中的人,视自身为一场经历。53

 

投身于一趟旅程,意味着迈向某个目标(goal)。当然,我们无法得知信仰之旅的尽头在哪里,我们只知道将会是以某种方式,真正、完全地与上帝为友。在此时此刻,我们每天都经历着对这份友谊的试炼和确认,这些经历不断支撑着我们。……人如何看世界的结局,将会大大影响这个世界。“结局”的意思,并非指这世界的最后气息,而是从目的、目标和结果的意义上来说的。61

 

基督徒伦理学,作为我们继续这旅程所需要的那种德性的一种培育,那是革命的伦理学。革命者的目标,就是要透过革命使社会得着更新而变化。……他们反而重视诚实与对质,虽然这可能会给他们带来痛苦。当中的代价是十分高昂的,反革命的试探是很难抗拒的;要全盘接受革命的群体,前面的路乃十分难行。……历险的伦理学与基督徒的伦理学是没有什么不同的。63

 

旅程不但需要一个终点、一个目标,也需要有能力---坚忍,以继续旅程。旅行者在变化无穷的旅途中,要学习在困难之时彼此信任。64

 

 

4 在侨居地的生活:教会是基督徒伦理学的基础

任何的基督徒的伦理立场都要借着教会而使人信服。……因为我们有幸活在民主社会中,所以我们这些基督徒可以像社会中的其他压力团体一样,向政府施压,要求透过立法来体现自己的观点。71

 

基督徒伦理与其他伦理一样,都是“取决于传统的”。其意思是,他们是合理的,并非因为它们所拥护的原则在抽象的层面上是合理的,如同那完全理性的行为---对任何有才智的人,这行为都显得是合情合理的。72

 

登山宝训借着其宣告与要求,使建立一个侨居地,成为必须的事情,这并非因为门徒需要与众不同,而是 因为假如我们相信并遵行登山宝训的教导,它就令我们变得不一样,并向我们展示出这个世界是异类的,是一处奇特的地方;在这个地方里,其他人认为合理的东西,都会被证明是抵挡上帝在我们中间所做的一切事情。75

 

我们尝试按耶稣的生平、受死和复活所揭示的实在那令人震撼的视象而生活时,我们的伦理立场,就源自于我们的神学宣称。基督的门徒,就是那些做出习以为常的生活模式,而顺着上帝的本性而活,并且“要完全,像你们的天父完全一样”(太5:48)76

登山宝训所强调的,正是要建立一个可见的、践行的基督徒群体。

 

基督徒的宣称乃是,在教会中生活是最好的,因为根据我们的故事,教会正巧是真实的。教会是唯一环绕着真理—即耶稣基督,祂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而被形塑的群体。唯有以祂的故事为基础,真正的群体才有可能出现---祂的故事向我们揭示了我们是谁和世界发生了什么事。78

 

对基督徒而言,教会才是最重要的伦理单位。……所有的基督徒伦理学都是社群伦理学,因为我们的伦理学全都假设了一个社群的、群体的、政治的起始点---教会。所有的伦理学回应,也是在这里开始的。透过教会的教导、支持、牺牲、敬拜与委身,完全平凡的人也可以做出一些与众不同的,甚至富有英雄色彩的行动,这不是基于他们自身的恩赐或能力,而是因为他们有一个足以维系基督徒德性的群体。83

 

耶稣借着之处这个结局,宣告上帝如何在此时此地成就祂最终的目的。从这种末世论看,作门徒就成了那延续的训练---训练我们要放弃那些我们尝试保存世界及赋予世界意义的诸种方法,即那些在耶稣里被终止的诸种方法,并训练我们按着上帝对世界的方向与意义所做的理解而活,即是,按着上帝的国度而活。91

 

5 平凡的人:基督徒伦理学

世界需要教会,乃是因为若没有教会,世界就不知它是谁。要让世界知道它正蒙救赎,那唯一的方法就是教会成为一群蒙救赎的百姓,从而让教会表明那位救赎者。要让世界知道它需要蒙救赎,明白它是破碎、堕落的,那方法就是让教会帮助世界狠狠地撞上某些与世界所能提供的截然不同的东西。99

 

学习成为有道德的人,就如同学习语言一样。在向人教授某一语言时,你不会一开始就教他文法规例(至少除了大学的语文科以外!)。我们大部分人学习语言的方法是聆听别人说话,然后模仿他们。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把道德看为一套要学习的规例。我们似乎认为,只要学会所有正确的规例(为自己想想。首先要肯定你是对的,然后就去做。让你的良心引导你。堕胎是错误的。要爱你的仇敌),我们就能有道德地行动。

不!你学习说话的方法是借着被接纳而成为一个语言帮体的成员,借着观察你的长辈,借着模仿他们。文法规例则是迟一步的事(如果有的话),它是助你好好滋养与维持说话艺术的方法。伦理学作为一个学术范畴,它不过是把那些能助我们谨记如何言说和活出福音的语言的提示集合起来。伦理学永远无法取代群体的地位,就如同文法规例永远无法取代言说该语言的行动。102

 

对亚里士多德而言,师徒制度对道德任务而言是十分重要的---一个在伦理上缺乏经验的人,小心观察一个在伦理上有经验的人。因此,亚里士多德的伦理学是“精英的”,而非大众的。就某种意义来说,有一些“道德贵族”存在,而他们的习惯是值得人留意、模仿、效法的。104

 

按着亚里士多德的观点而言,基督徒伦理学是贵族化的伦理。这不是某些自然而然的东西;人只能透过学习而得着的。因此,我们主张的是,学习成为门徒的主要方式,就是借着与其他门徒接触。因此,教会在伦理上所扮演的重要角色,就是让我们能够接触那些善于活出基督教信仰的道德贵族。任何侨居地的角色,就是让年轻人与长辈---即那些按着家庭的诸传统而恰当地生活的人---建立密切关系。没有东西可以取代那与别的基督徒的相处。108

 

6 作为历险的牧区执事:学习享受宣讲真理

虽然神职人员确实需要某些具体的特质和能力,但神职人员最需要的是教会所需要的功能。120

牧者的工作不是在一个一般的基督教文化中维持一个提供服务的俱乐部,而是在异类的社会中保存一个侨居地的生命。122

 

作为一个传道人,其召命并非单单帮助别人。我们蒙召“以耶稣的名义”来帮助别人。这才是要点。事实上,我们不是蒙召去帮助别人,我们乃是蒙召来跟从耶稣,借着祂的服事我们得以认识自己是谁,知道我们如何帮助别人和接受别人的帮助。129

 

无论在哪一个时代,教会所面对的最大挑战,就是要创造一个充满生气的、活生生的、为真理作见证的侨居地;而且正因为这样,我们必须要那些接受过训练及具有恩赐的牧者与领袖,以帮助塑造出一个群体。131

 

一位敢于在一群活于虚谎中的人中间述说真理的牧者,将会十分孤独。但这是因着正确的原因而有的孤独、独处。耶稣昔日也是常常独自一人和独处的。祂的独处是先知式的圣洁所带来的一种作用;祂在众人中间往往都感到孤独,因为祂是上帝的朋友。那些想要成为上帝朋友的人,就是那些愿意言说真理,斥责和更正别人,见证、诠释、重述、记念上帝故事的人,都要预期会不时经历孤独。134

 

牧者在敬拜、讲道、施圣餐、施洗中,接受那个模型,并借此模型,其他所有的牧养行动都要受判断;而所有执事的职务都要符合这模型,就是使上帝的子民朝向上帝。150

 

 

7 能力与真理:成就执事的德性

所有有价值的伦理都有机会要我们所爱的人受苦。……我们怀疑,当教会的言说能力给整理了、删除了,受驯化以确保我们与上帝的关系是可预计得到及友善的,那样的教会就会失去其生命力。今天的教会都因那令人窒息的友善和受驯化的隐喻而受苦,这是现代人对信仰所作的诠释的恶果。161

 

为了教会,我们要主张政治是既真实的,又有盼望的。我们的政治是有盼望的,因为我们真的相信,身为基督徒,我们得到资源好向彼此言说真理。170

 

我们相信,今天的牧养职事借着伪装要使人免受真理的伤害,已经丧失了其生命力和权威。牧者若勇敢地言说真理,他们就必须免于惧怕他们的会众。